天坑探秘之三重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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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

2029年春节前夕，一条寻人启事引爆了网络。

“寻人启事：寻找1990年2月29日出生的你！”

……

娱圻，娱姓同吴，一个很奇怪的姓氏，根据娱圻的考证，娱姓来自于‘上古九姓’（网络查找应为上古八姓，娱圻加上了自己的娱姓，变成九姓）。家族里的所有人，只有他一个人是这个‘娱’字，他的说法是要恢复‘祖姓’。只是他改完的这个‘娱’姓，给他带来了很多的烦恼，所有人都叫他yu圻，刚开始他还纠正一下别人的错误，后来发现全世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他，也就懒得再去纠正了，随他们去吧。

在**建筑公司长期担任工程部项目经理（无项目经理证书）一职。

原定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，却被昨天半夜，人事部干事的一个电话，‘明天上午九点，人事部办公室重要事情相商’，打乱今天所有的行程。

至于‘重要事情’，对于他来说，已经心知肚明。四十岁以上的人，正是公司劝退的主要目标人群。而他，只不过是被提前一年而已。

京城某建筑公司大楼公司前台。

“不知道是哪个SB发的，害我查了半天万年历，也没找到这天，我还以为我手机出了问题呢！”

“啊，真的呀！”

“你看我的手机是不是也出了问题，也没有查到2月29日那天呀。”

“傻瓜！”

突然公司感应门开了，快步走进一个男子。

“娱经理好！”

“小丫头越来越漂亮了！”娱圻冲着前台微微一笑，并不停留。

“我来半年了，怎么没见过他呀？”

“他呀，估计以后你也见不到了，被劝退了！”

“为什么呀？”

“年龄大了呗！”

前台小姑娘最后的一句话，说他‘年龄大了呗’，他听得真真切切。无奈的一笑，没有理会，继续向前走去。

‘说我大，你没看看李总工，今年都快七十了。还有工程总监也是六十多了，我今年才三十多，还年轻着呢！’

娱圻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，里面传来大声吼叫，“公司养你们是干嘛吃的？如果你们手下施工方，再有一个来公司闹事，你们就都别干了，都给我滚蛋。”

……

建筑行业这十多年越来越难干了，农民工的工资持续在涨，年底之前，还要把所有的工人工资付清。工程单价持续走低，工程预付款已经成为了一个建筑业的‘传说’，月进度款滞后成季度款，至于最终的工程款，则成了几十年的老光棍遥遥，无‘妻’。

现在全社会一个大环境，哪个行业都不好干，除了‘直播行业’。

娱圻摇摇头，努力挥去脑中的那个画面，‘哥哥，500块就可以成为我的专享会员，享受我的私密服务呦！如果累积到一定的金额，我们还可以线下约会呦。’

‘呦你大爷，有那闲钱，还不如直接找个线下的。’

‘有家不能回’的娱圻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，已经十点多了。

‘时间刚好，去会会这些不办人事的。’

路过前台，见那两个小姑娘还在说着那条寻人启事的事。

“什么寻人启示，给我发过来看看呗！”

“娱经理！”小丫头冲着娱圻眨了眨眼睛，“马上安排！”

“小鬼丫头！任总在吗？”

“在呢，一直在办公室。”

娱圻走到人事部门口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敲了敲门，屋中却没有任何声音。

推开房门，却见人事部专员正在屋中打着电话，并不见任总。

屋内的人事专员看见房门被推开，对着电话小声说了几句话，撂下手中电话，说道：“进来吧！”

娱圻一脚门里，一脚门外，看了看人事专员，问道：“任总呢？”

人事专员对于娱圻的生硬问题，显然非常反感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：“任总有事，让我先和你谈谈。”

“谈什么？”娱圻走进屋中，关上房门，一屁股在这沙发之上。

对于娱圻的无礼之举，人事专员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的。从办公桌里走了出来，拿出他的履历又看了看，小声念了出来：

“娱（yu）圻，男，1990年3月1日出生……”

人事专员简单看了一遍，嘴角一咧，轻轻一哼，抬头眼睛盯着娱圻：“yu圻，我昨天让你几点来公司？”

“你不知道吗？”娱圻反问了一句，与人事专员对视起来。

人事专员怒道，“好，我让你九点到公司，你看你现在是几点了，你晚到了一个多小时，耽误我一个小时，全公司上下几百人，如果——”

“有事说事，我没功夫陪你闲扯，。”

“行，行！娱圻你就这个态度是吧？”

娱圻被人事专员的这句话逗乐了，哈哈大笑起来。笑得一旁的人事专员不知所以然，“你、你笑什么？”

娱圻起身，没有理会，“你们任总约我，还得看我有没有时间，你让我几点来，我就几点来，你算老几？”说完，便向着门口走去。

“娱圻，你、你——”年轻的人事专员被娱圻气得满脸通红，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娱圻走到门口，突然站住，转头看向人事专员，微微一笑，“小东西，告诉你们任总，有事以后再约。”

说完打开房门，好似又想起了什么，继续补充道：“对了，以后再他妈的半夜打电话，小心我骂娘！”

说完用力一关房门，昂首离开人事部办公室。

人事专员气得浑身发抖，却又无奈，在后面追了上来，“娱圻，你给我站住。”

“SB，先把娱和吴搞清楚再和我说话吧！”娱圻骂了一句，绕了一个大弯，从人事部会议室门口站住，有意说着无意的话，“派个小干事，就想打发我，想什么呢？”

娱圻还没有走到停车场，电话便再次响起。还是那个人事专员，这次说话客气了很多，“wu经理，任总有请。”

公司要求很简单，就是让‘娱圻主动离职’，并拿出了几张收支凭证和一张写有娱圻种种劣迹的举报信和红手印。

娱圻要求也很简单，‘辞退双倍赔偿’，也拿出了一些公司与他的往来明细，和一张写有人名的清单。

事情很简单的就解决了，‘按规定赔偿补偿金，五十万。’并让娱圻签了一堆文件。

娱圻看也没看就签了字，随手丢给人事专员。

人事专员脸色一红，接过娱圻丢过来的文件的手有些颤抖，仔细检查了一番，见并没有遗漏，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，随手把所有文件放在办公桌内。

“娱圻，你别得意。那五十万赔偿金只不过暂时放在你手里而已。你信不信，最多过了春节，钱，你是怎么拿走的，到那时你就怎么乖乖地把钱给我送回来？”

娱圻突然一愣，而后笑了起来，拍拍人事专员的肩膀，“谢谢你的提醒！“

人事专员一脸懵逼！

“你、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‘轻轻地，我走了，不带走一丝尘埃！’

娱圻回到停车场，打开后备箱，拿出一个信封，将所有的检举材料都装了进去。

‘今天邮寄出去，明天下午可以收到。但具体调查，得到春节之后了。如果那时发现我已离开了世界，会不会给公司带来意外之喜。’

‘人事专员，我替公司感谢你！’

（2）

娱圻没有启动汽车，而是闭上眼睛，把所有需要做的事情都想了一遍，找到当下最重要的一项，‘还账。’

半年前父母得病，需要用钱。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，却只从最穷的几人借了不到十万。

最后还是父母，豁出去老脸，从上一辈儿那里，借来了四十万，凑齐了手术费。

“大伯，我爸从您那拿来多少钱？没事，年底我的奖金下来了。你把卡号告诉我……”

……

“大舅，我妈从您那拿来多少钱？没事，年底我的奖金下来了。你把卡号告诉我……”

……

娱圻刚把钱还完，电话便响了起来，是家里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，“圻圻，你在哪呢？”

“妈，我在单位呢！”

“哦，吃饭了吗？”

“快问钱的事。”电话中传来父亲焦急的声音。

“哦，你着什么急呀，这不正在问呢嘛！那——”原本应该对着父亲的回怼，却全部说给了娱圻。

“妈，那钱是我们单位发的年终奖。”

“啊，这么多呀！”母亲有些难以置信，不是不信自己的儿子，而是不信会有这么多钱。

“你告诉圻圻，不该拿的钱，别拿。”

“圻圻不是说了嘛，钱是单位发的。”

“他要是真能发这么多钱，两人还用离婚吗？”

“那是她变心了，怎么能怪圻圻。”

“能挣钱是好事，但这钱挣得必须光明正大。”

“怎么不光明正大了，圻圻说了是单位发的钱。”

两个老人在电话那头还吵了起来！真是的，两个人结婚近四十多年，很少有红脸的时候，除了因为自己。

电话那头争吵还在继续。

“妈，爸，你们放心吧，你儿子以后一定会挣更多的钱，孝敬你们的。”

“圻圻——”

“我还没说完呢，你抢我电话干什么？”

母亲又夺回了电话的使用权，“圻圻，我和你爸现在有钱了，过了年就把钱还你。你拿回自己家，把钱给她。毕竟孩子那么大了，可别苦了孩子。”说着说着母亲竟然哭了起来。

“回什么回，根本就不是钱的事。”

“你不是说——”

“我说啥了，你就别掺和孩子的事了。”

“圻圻，别听你妈的。回不回去，你自己看着办吧！心变了，你做什么都不对。”

“圻圻，爸爸也不想多说什么了，说多了你也不听。只想告诉你，以后咱们‘饿死不要饭，病死不借钱，难死不求人’。”

电话那端传来母亲的一声轻叹，“现在的人呀，别的不说，就说你六叔家吧。那么有钱，和她去借，说钱给她家老二买房子了。”

娱圻心中一动，自己也曾和六叔的二妹借过钱，当时她却说‘钱借给六婶买门市了！’还真是一家人呀！

“别人说没钱，行，大家现在谁也不容易。但她家今年，光是拆迁补偿就赔了五十多万。要没有你爸，她能拿到那么多吗？她自己都说，‘多亏了三哥，让她家多得了二十多万’。还有她的那个闺女，男人是开工厂的。屁，别人说，他是做直播带货的，每次牛逼轰轰的，一年能挣几百万。可他的交税，还没有你爸的党费多”

“行了，别说了！”

“怎么不说，别人不借钱，还情有可原。可她家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。老六两口子是双职工，两个孩子小，一个一岁，一个三岁，都放在我这养，一带就是三年，吃、住都归我管，我要过一分钱嘛！”

“唉！”父亲一声叹息，却又无话反驳。

“你们老吴家，没有一个好东西！”

“你别因为一个人，把我们都扯进去。”

“什么他一个人，你说说这次借钱，从我们娘家借了多少，又从你们老吴家借了多少？”

“妈、妈，我们老吴家还有几个好人，比如我和我爸。”

“你爸？你爸要是好人我能嫁给他？”

“你嘴怎么没有把门的，什么都说呀！”

“行，不说你爸，就说你。你也不是个好东西。四十多岁的人了，家没个家，孩子也让人抱走了，我想见见我的大孙子都不成。”

说到孙子，母亲再次哭了出来。

电话那头却听不见父亲的声音，一定是躲了起来。‘老爸是真不靠谱呀，每次惹哭母亲，只能自己单独来哄。’

“妈、妈，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！”

母亲慢慢止住哭声，“什么好消息？”

“我处朋友了！”

母亲突然没有了声音，这个消息对她真的太意外了，但她想到的却是，

“圻圻，你不是因为这个女的才离婚的吧？”

“不是，我俩才认识不到半年。”

“哦，那还行。”母亲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，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，“你问问圻圻那个女的情况呀！”

“哦，对对对！还是你心里有数。”母亲第一次夸奖了父亲。

“圻圻，那个女的多大了？有孩子吗？她还要孩子吗？家里还有几口人呀？家里负担重吗？……”

娱圻只想岔开话题，让母亲高兴一下。谁知却如喝了一坛四十年女儿红，后劲太大。母亲的无数个问题出现，足足说了五分钟，娱圻竟然没有插上一句话。

终于打发完父母的唠叨，自己也付出了郑重地承诺，‘明年春节，带她回家。’

天底下最好骗的便是母亲，无论子女说什么她都会坚信不疑。父亲嘛，这次也轻易地相信了他，也许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之光，他不得不信。

‘估计老两口又得一夜无眠，想着如何攒钱给自己买房子成家之事了。’

‘世间爹妈情最真，泪血溶入儿女身。殚竭心力终为子，可怜天下父母心！’娱圻一声感叹！

（3）

无数烟花绽放，照亮每个行人的脸庞。有个人穿梭其中，低头不见面容。

万家灯火亮起，家家户户欢声笑语。有个人站在自家楼下，却找不到家的灯火。

终究会有一朵烟花，为你而开；会有一盏夜灯，等你归来。

娱圻轻叹一声，“谁又在哪里等我？”

‘我在这里等你呦！——碳烤酒吧。’

一个熟悉的酒吧招牌从眼前飘过，娱圻脸色一沉，在他心中有两件事无法释怀，其中一件便是与这个酒吧有关。

娱圻随意把车停在路边，旁边就是一家水果摊，传来西瓜冰冷、清新的香气，好美的味道！

‘就是这里了！’娱圻咬了口手中的西瓜，随意将西瓜皮丢在酒吧门口旁。点起一根香烟，狠吸一口，就要走进酒吧。

“兄弟您好，请问您有火机吗？”娱圻回头，一个年近四十，文质彬彬的中年人，站在身后，看着自己。此人虽面无表情，却又紧张无比，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汽油味道。

娱圻拿出火机递给他。

那人却没有去接，脸色一红，说道：“您有烟吗？”

“噗呲”，娱圻被这中年人逗乐了。拿出一根烟，递给中年人，打开火机。

“谢谢！”那中年人后退一步，从身后拿出一个酒瓶，借着火机之火，引燃酒瓶之上的布条，半尺高的火焰腾空而起。

“兄弟，这个酒吧去不得，是个黑店。”

一身黑衣、黑帽，面无表情，口叼香烟，手中拿着燃烧的汽油瓶，宛如黑无常要表演喷火一般。

周边经过之人，纷纷躲避，时不时看向二人，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
娱圻看着中年人呵呵一笑，并不在意，与那中年人聊了起来。

“大哥，你也被他们骗过？”

中年人脸上一红，而后深吸一口烟，“被他们骗过，还不只一次！”

“听兄弟你的口气，好像也被他们骗过？”

“被他们骗过，但只有一次！”

娱圻说完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一个名叫‘一心’的女孩，说她喜欢我，我们相约在这酒吧，花了四千八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我被一群男人请出了酒吧！”

“老实人受尽欺辱！”

“呵呵，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呀！”

“曾经我也是一个老实人，遇到一个名字叫‘一意’的女孩，她也说喜欢我，我们相约也在这个酒吧，花了八千八！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她说她想我了，我们又相约在这个酒吧，花了一万八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她说，每当想起我的时候，便会想起初见的酒吧，‘人生只若初见’，情不变，再相见。这次我花了八万八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，我成为流氓，比流氓更加的丧心病狂。”中年人呵呵一声冷笑，“我要走了，兄弟！”

“再等等吧，和你聊天我心情好多了。”

“不了，兄弟，再聊汽油瓶就烧手了！”

中年人又拿出一个汽油瓶引燃，快步走向酒吧。

酒吧里传来惊叫声和大声哭泣声，却始终不见一人出来。火势越来越大，尖叫声和哭泣声却越来越小。

突然火中传来中年人地大声吟唱：

“为什么白天会有黑暗，夜晚却不见光明？”

“我，满心疑惑。”

“用我一生的怒火，化作暗夜之光，照亮每个黑暗的角落。”

“我，终于明白，却变成漫天的灰土！”

……

一个女子从酒吧之中跑了出来，一身漆黑，转头看着已经被烧得破烂不堪的酒吧，心中暗自庆幸，快走两步，突然脚下一滑，跌落在地上。

“轰”！酒吧牌子轰然落下，泛起一片血雾！

正义为什么每次都会迟到，邪恶却是永不缺席？

娱圻走了，他要去完成另一件让他无法释怀，一件关系到男人尊严的重要事情。

每次与妻子对决时，娱圻都是一触即败，一泻千里，被妻子嫌弃，成为寂寞高手。

他，不甘心，便想再斗一次。只是与前妻已无机会，但‘美女’多的是，就如手中小卡片上的女子。

‘就在今天夜里，便要证明自己。’

“603室，应该就是这里了。”

娱圻敲了几下，却不见房间里有任何动静。加大力度，又敲了一会儿，却始终不见房间内有任何的回应。

心中之火已经凶凶燃起，又岂能轻易灭掉。

正在他失望至极之时，空气中传来阵阵幽香，那种香味让他火气更旺。

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，“别敲了，人回老家了。”

声音甜美，听者如沐春风。

转头看去，一个极美女子出现在身旁。

“她走了，你为何不走？难道是在等我？”

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，微微一笑，“我自己在家，你可以进来坐坐！”

娱圻在女子房间坐了一夜，第二天一早，拖着满身疲惫，留下身上所有的钱，起身离开。

女子很美，皮肤身材俱佳，性格热情、奔放，极其健谈，让娱圻真正了解到‘颠鸾倒凤’之意。

完美的一次答卷，势必要经过无数次的验算。娱圻终于验证了一件事，不是自己不行，而是跟‘你’不行。

回到车上的娱圻，瘫倒在后排座椅上，卷着身躯，咬住坐垫，眉目紧缩，大汗淋漓，头疼欲裂。

‘又他妈的来了，原本一月一次，后来变成一周一回，这次怎么变成了五天啦？！’

娱圻突然想起医生的忠告，‘切不可情绪激动，否则可能引起脑部血管爆裂身亡。’

原来都是放纵自己惹的祸。

前妻曾经问过娱圻，头痛到底有多疼？

‘就如同拔牙不打麻药。最初头痛像拔一颗牙，随着年纪的增长，拔牙的数量也越来越多。现在犹如同时拔掉满口牙，持续半个小时，牙医的手艺，还越来越差。’

……

（4）

京城终于清净了，一年难得的几天。

娱圻不知为何要启动汽车，不知为何要去加油，不知道为何要上高速，不知道为何要回到老家。

当敲开家门，看见母亲的那一刻，娱圻终于明白，他想家了，想要找妈妈。

三盘饺子，一盘咸菜，愧疚的父亲，欣喜的母亲，一场年夜饭。

香香的猪肉韭菜馅饺子，真的可以代表长长久久吗？

那，再来一盘。

阖家团圆的春晚现场，盛世强国的烟花表演，举杯欢庆的除夕团员，万众期待的无眠之夜。

那，与我何干？

无数的新春祝福化作一条条微信、短信，出现在手机上，祝福的内容他根本不感兴趣，只是看了看发信人。

那，他在等谁？

一条彩信吸引了娱圻的注意力，是张美女的图片，正是昨晚的那个女子。美女图片下面一段文字：

‘十五过后回京，带你去一个很有特色的酒吧——碳烤酒吧。’

‘一意’想你！

娱圻才知道那个一夜‘颠鸾倒凤’的女子竟然是‘一意’。

‘这，有点意思！’

娱圻打开新*报，找到那篇关于火烧酒吧的报道，把链接发给‘一意’，附上文字：他在等你！

小样，我吓死你！

还有一条彩信，是前台的小丫头发过来的，是那篇SB发的寻人启事。

“寻人启事：寻找1990年2月29日出生的你！”

“工作内容：网络直播探秘。”

“职务：网络主播。”

“薪水：1W/天！”

躺在床上娱圻看到这里，坐了起来，‘做主播这么挣钱吗？’仔细看了看剩下的部分。

“生命保障：1000万！”下面还有一排小字，“人身意外险，失踪、死亡，可获得1000万赔付，由**保险承保！”

“真的是你！请将身份证原件发送到QQ邮箱。”

“联系方式：QQ：*****”

娱圻一下子从床上坐起，‘1990年2月29日’正是自己的生日。

‘难道SB要找的竟然是自己？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