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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哪？
李德性眼前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，没有身体的感知，也没有具体的位置，绝对的静止着。
“你希望自己在哪？”一个由无数种男女老少的嗓音混合在一起的声音，由远至近传来。
李德性脑子里多了三个选项：
【1、天成元年，初春，白马城。1-2】
【2、盛景四年，小暑，福缘城。3-4】
【3、岐丰十年，大寒，灵霄山。5-6】
这是……让我自己选？
李德性的想法似乎变成了某种既定的语言，那股混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。
“不是你，是它。”
黑暗中莹莹亮出一个小点，李德性看清了，那是一个小小的六面骰子，白面红点平平无奇。
它突然跳了起来，又落在一个光也照不亮的黑色平面上，兀自停住，是一个“五”。
“岐丰二年，大寒，灵霄山天瞿派，是年，泣罗鬼军作乱四方，百姓民不聊生，兵戈起伐无门，问道求仙之风盛行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那声音又问。
“李德性啊！我说别闹了放我回去！我今天刚供完房贷，正想着吃顿好的，怎么在公司倒头睡一觉就到这了？这乌漆嘛黑的什么鬼地方！”
“无常。”
李德性骂骂咧咧的，但是脑子里又多了三个选项：
【1、天瞿派下等杂役，年16，战乱孤儿，1-3】
【2、天瞿派关门弟子，年16，师门亲属，6】
【3、天瞿派入门弟子，年20，平常人家，4-5】
喂喂喂，你这概率学的体育老师教的吗？六个数都不会平均分是不是？装神弄鬼的原来是九年义务派育的漏网之鱼！
骰子又一次跳起，李德性的小心脏莫名紧张了起来，骰子落下一个3，李德性无语得想拍脑袋，可惜自己感觉好像失去了身体一样无法动弹。
难道睡一觉真给睡成植物人了？
“你体质、灵性、天命如何？我们来一一无常。”
这声音复杂得听不出情感的高低起伏，李德性只感觉自己像个等着判刑的犯人，只好努力争取多了解自己状况，不能由着别人牵着鼻子走。
“都给老子解释清楚什么意思？！”李德性朝虚无的黑暗大喊。
“体质，体魄、容貌、筋骨，一身皮囊勾无常。”
李德性话没问完，又跳出来三个项，把他心脏紧张得提起来一截：
【1、资质低劣，长相丑陋，无劫，1-4】
【2、独具灵根，容貌清秀，常劫，5】
【3、天生鼎炉，出尘绝色，永劫，6】
喂喂喂喂喂！你妈了个勾子这不是比刚才还离谱吗？！
前两个还可以说用长相资质换平安或者用平安换长相资质，后面那个是个什么绿皮策划整出来的缺根筋东西？！
骰子再一次跳起来，李德性被这股无法摆脱的黑暗笼罩着，总感觉有未知的恐怖在注视着他，一如他注视着这颗骰子，紧张感一直萦绕心头。
骰子落下，徐徐滚动两三轮，给出一个6。
你是真的6。
“你的灵性，即悟性，聪慧，心智。”
【1、智障，1-2】
【2、天予灵镜台，地授菩提悟，5-5】
【3、才学通就，3-4、6】
这……这还算勉强？但是智障是什么鬼？白痴帅哥这属性也太乱了吧，千万不要千万不要！
骰子起落，一个“5”。
李德性正兴奋的时候，虚无中又一次传来声音，“五择，择五。”
新的三个选项出现了：
【1、天魔转世，1-4】
【2、5】
【3、菩提授心，6】
李德性一阵哑然，上一轮那个“5-5”，意思是选中了这个选项就会进入下一轮，连续两轮都是那个对应数字才确切的得到这个选项吗？？
骰子在他失神的片刻起有落，三分之二的占比太大，果不其然，数字落出一个“2”，没中原来那个选项。
李德新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“孽神鸣孤掌，天魔始作乱。你是转世炼心魔，人人得而诛之，贪嗔痴恨皆为山珍海味，爱恨情仇尽是脍炙佳肴，自通心法焚情颠心诀三重。”
……好家伙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。
这就是个看上去随机，实际早就安排好既定路线的垃圾小游戏，这个套路他可太清楚了。
“你的天命，前存永劫，后具魔心。”
【1、前尘孽障，1-2】
【2、桃花永劫，3-4】
【3、万象无依，5-6】
李德性这回看得一知半解，不明所以，只知道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前面摇得太烂，影响到了后面的路线，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，摆烂等结果。
骰子旋转了一小会，咔哒停在他面前，是个“1”。
“前尘孽障，你自天生成双生，有一天命所归之人，你二人同源同根，司阴掌阳，此强则彼弱，此弱则彼强。”
Whatthefxxk？
李德性满脑子问号。那声音过了一会又响了起来。
“你与另一人天命双生，你是男则她是女，你是女则他是男，一阴一阳，你修邪法则另一方只能修正法，你修行越快，修为越强，对方修为便越慢，越弱，反之亦然。然，你二人本是同根生，自然也生死与共，你死了她活不了，她死了你活不成。”
李德性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搞什么名堂，是谁，又为啥让他在一片漆黑里不让动。
一切都像游戏序幕一样不真实，但心中这隐隐的这股毛骨悚然却一直在警醒他，确确实实的，黑暗中存在着什么东西。
但黑暗到处都是，那东西也一样，这却很真实。
李德性尽可能的跟着对方的套路问话，“那人是谁？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无常。”
无常？这是什么鬼名字？还是对方的口癖？
“你又是谁？搞了那么多活，告诉我你是谁总没问题吧？”
“无常。”
……
李德性算是懂了，装神弄鬼的人设不能丢是吧，那不问就不问吧。
这时，空洞的黑暗中忽然有了几缕色彩，像是瓷器釉彩一样的光泽露出几分，李德性正好奇什么东西出现，却突然发现是一尊面目狰狞的鬼头佛像，看着李德性怒目圆睁的样子吓得他不轻。
佛像右臂空无一物，盘腿坐在金莲之上，左手举作斯克印却忽然动了起来，平白一振如合掌击空。
李德性顿时感觉心神震撼，整个人像是站在超大型音响面前，五脏六腑跟着这一声虚无缥缈的单手击掌激起的余音颤抖。
他紧盯着那尊佛像，直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也挪不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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